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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三章 他还记得(第 1/ 页)

    “万法汇宗，仙也好、神也罢，都是凝天地阴阳二气，凝实自己的五行之果，人生来皆有注定，有些人适合修行关于水的，我虞国所依靠的水形宗就是主要教习宗内弟子水行功法，而不同的天赋与不同的体质又会决定自己修行的极限，而且在修行功法之前，都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越过修行界的第一个坎，凡人境。”
    郁风十分耐心的为没有任何基础的方清浊解释。
    听着郁风的话，方清浊还是感觉脑中一片混沌，但是不可抑止的，他心中向往这个世界的愿望更强烈了。
    “凡人境？”方清浊并不能有什么定义，他只感觉这好像特别普通。
    郁风的眼中露出一道柔光，陷入了一段回忆，但也就霎那，他从那段回忆中走出，转过身来，单手抬起，本在他手中的书卷凌空漂浮。
    方清浊看着眼前的一切，可谓是目瞪口呆，在他度过的二十年时光里，这种事情，根本未曾见过。
    “老师，难道，你就是仙神吗？”方清浊只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是到了自己的嗓子边。
    “仙神？哈哈，我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这只是凡人境的巅峰，凡人境的巅峰开始熟悉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血液来剧烈运动，而后将力量全部逼到自己的手上，血液沸腾的力量影响周遭的微弱空气。”
    郁风颇有些自嘲的一笑，而后对着方清浊缓缓说道。
    “这只是凡人境的巅峰？那老师，是不是成了凡人境的巅峰，就会离成为仙神近了许多？”
    方清浊无法自制自己心中的疑问，对着郁风期待询问。
    “仙神，掌控天地，而凡人境只是修道的最基础层次，立着仙神的距离不是可以丈量的，我知道的境界并不多，但是我知道凡人境以上有能掌控自己身体全部血液，一拳能将小山丘轰裂的凝血境，凝血境以上还有能一叶渡江的刻骨境，至于再往上，那就是能开山断海的大能手段，我虽然有所耳闻那个境界，但是此生有憾，从没有见过这种手段，若是能在白日见到，那么晚上死去，我都不会有任何遗憾。”
    郁风的话语，再次如巨雷一般轰在方清浊的脑海里，他从不知道仙神一路如此漫长，更不知道这从未听过的修道境界。
    “老师，你竟然已经有了凡人境巅峰的实力，为什么还要留在凡俗，难道，你没有进入修道法门吗？”
    惊讶了一阵的方清浊，慢慢的清醒的过来，对着郁风询问。
    郁风淡淡的看了方清浊一眼，“当年你父亲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当时的回答时，有一种叫承诺的东西，能束缚你的心，现在我也这么回答你。”
    “承诺？老师，无上大道的向往之心难道还不能挣脱承诺的束缚吗？”
    方清浊为郁风感到可惜，因为现在的他，大约明白那仙神之路是多么的令凡人向往，这种向往远远超越了什么皇权。
    “承诺，它何其之重，不只是我被他束缚住了，你的父亲，他也同样被承诺所束缚住，哪怕他是我见过最有资质的学生，但最终依旧被这个叫承诺的东西束缚了半生。”
    郁风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方清浊，仿佛要说出一件，能让方清浊心中世界颠覆的事情来。
    “我的父亲？他也曾经有机会迈入修行之路吗？难道是爹对娘亲的承诺吗？”
    方清浊今天的惊讶的次数，加起来也许要超过他这辈子所经历的惊讶之事，他想了很久，最终他认为只要完美的母亲才能让父亲甘愿放弃踏上修行之路的心。
    “不是，他是在承诺了某人之后，再和你母亲更结连理的，你想知道你的父亲是向谁做出的承诺吗？”
    对于方清浊的疑问，郁风给出了否定的回答，而且将另外一个问题丢给了方清浊。
    “我当然想，我想知道这个世间谁还能让父亲做出这个承诺。”
    他的父亲是他最敬佩的人，他是那样英伟，令同一时期的英杰都黯然失色。
    “如果想知道这件事情，就先让自己拥有踏入修行之路的资格，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是你最后的机会，在你没有得到资格之前，我不会再告诉你任何事情。”
    郁风将书卷放回书架，背对着方清浊，用着十分清淡的声音回应道。
    方清浊内心很失望没有马上得到郁风的答案，但是他很快收拾心情，信心满满的对着郁风说道：“老师，我一定会得到这次资格的，我会在半月之后取得书院文武第一人的荣耀。”
    “这点你不如你的父亲，若是他，他不会说这句话，而是会去拼命的做到，因为这并不容易，最起码，你面前站着端木朗月和尉迟健。”
    “老师，端木朗月今天的表现的确让我心惊，但是尉迟健现在拥有着能打败我的战力吗？”
    方清浊并不质疑郁风的话，因为他教出了方圆直这种人，但是他并不确定，三年的时间，尉迟健真的能打败这三年一直在父亲严厉督促下拼命练功的自己。
    “尉迟健也许没有打败你的战力，却有着打败你的阴谋，你要知道，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阴谋能让左右一次战斗战果。”
    郁风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对着方清浊说道。
    “好了，出去休息一会吧，马山就要上堂了，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神，好好参加这次训练。”
    郁风明显不想再和方清浊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方清浊离开。
    方清浊作揖走出郁风的书堂，他慢慢的向着书院的演武堂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消化郁风留在自己脑海中的话语。
    但是现在的方清浊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因为他不曾细想，他不曾细想要如何打败神秘的端木朗月，要如何面对尉迟健的阴谋，他不也不曾想如何在母亲与仙路之间如何抉择，他只觉得他只要赢得这次资格，好像人生就会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不觉，方清浊已经走到了演武堂，现在距离在演武堂上堂还差近半个多时辰多，四周并无一人，闲不住他，并不能安稳的站在此处等待，他身躯一跃，跃上了距离自己四米多的演武堂，省去了走上演武堂的路程。
    方清浊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接着他的身躯开始动了起来，如狡兔般灵敏，如猎豹一般迅猛，他踢出的每一脚，打出的每一拳，都夹杂着劲风，若是让帝国的禁卫军看到，都会惊讶不已，像方清浊这种身手，若是再在战场上磨练几年，绝对能成为尖刀。
    “方清浊，你给本郡主下来，谁让你躲着我的？”
    就在方清浊刚刚收功的时候，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进他耳中，他原本那凝重，专注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而后转身，好似没有听到这句声音。
    “方清浊，你为什么要躲我？”
    声音带着一些哭腔，声音的主人小跑到方清浊的面前，对着方清浊质问道。
    方清浊抬头，望着眼前的人，他的心五味陈杂，一句话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身着锦丽华服，头上别着一只高耸着头且精美的朱雀钗，她身材娇小，但面孔精致，长发垂肩，肌肤白皙，不细看好难发现毛孔，一双噎着泪珠的眼睛，闪亮动人，俏生生的人，如画里出来的一般。
    “虞芊芊，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是罪人之后，我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被圣皇取消，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难道你不觉得，这对我是一种惩罚，一种告诉我自己我是罪人之后的举动吗？”
    方清浊的声音有些激烈，他的情绪也变的有些激动。
    “方清浊，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忘了吗，你说过要保护一辈子，你还记得的承诺吗，你还记得，在我年幼的时候，你从猛兽口中将我救出的往事吗，难道你忘了，我说过我这辈子只会跟你一个人在一起吗？”
    虞芊芊的情绪也愈发激动，朝思暮想的人如此对待让她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哭出来，对着方清浊大喊道。
    过往的记忆，在方清浊的脑海中浮现，他九岁，她七岁，她的父皇去秋猎，他的父亲那时是圣皇最信任的人，两个幼童的第一次见面，她站在帝皇的身后，顽皮的向着他吐舌头，而他不开心的翻白眼。
    夜晚来袭，顽皮又机敏的她离开了营帐，甩开了自己的守卫军，孤身一人，只想去看那颗最美的星星。
    他在严厉的父亲要求下，独自一人，离开营帐，孤身一人，只为猎杀最凶猛的野兽。
    星辰唯美，但也印衬着月亮的清美，狼群出现，活生生的她成为了狼群的目标，她吓得大哭，但是没有换来恶狼的放过，又很幸运，因为离得最近的他第一个听见了，他在月光与星辰的照印下，如天神一般出现，他保护了她，无数伤痕的他，终究没有让她受到丝毫伤害，禁卫军全军出击，他们两个都活了下来。
    他为了保护她，伤痕累累，却对着她笑了，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厉害吧？”
    然后他昏了过去，醒来的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睡在他身旁的她，他很小，但是也很害羞，因为他娘告诉他，和你睡在一起的女子，一辈子只有两个，一个是娘，一个是娘子。
    接着醒来的她，抱着他大哭，他们不懂爱情，却能感受到最真实，不含任何杂质关心。
    再然后，他们成了好朋友，几年以后，她娇羞问他：“以后，你还会保护我吗？”
    他坚定的说：“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方清浊还记得，都记得，他甚至记得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月光如那一夜般清美，星辰也如那一夜般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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