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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拜师（下）(第 1/ 页)

    “我姓张，单名一个行字。”张行拿起地上的茶杯，拧开喝了一口，眼神飘忽不定的望着前方，半响后他的喉咙动了一下，似乎将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给咽了下去。
    “我今年六十八，四十年前，我初习符录，也如你现在这般，认为降妖除魔乃我辈天师的职责所在。只可惜，这仅仅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老头说了几句，稍微停顿了下，吴凡知道他还有话说，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记得那年我三十岁，我六岁的儿子因为高烧不止，去村里的卫生所打算让医生看一看。你也知道，医院这种地方，本身就是阴气极重之地，我时常每隔一两个星期就去那周围贴上几张镇妖符和驱妖符。可是那会正提倡崇尚科学，拒绝迷信。那卫生所里的人看我这样，时常出言相讥。骂我是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
    老头说道这里突然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容中更多的是带有嘲讽或者是自嘲的味道。
    “记得那天我带着儿子去医院，因为是晚上，只有一个值班的医生。那医生恰恰是平常对我嘲讽最多的那个人。”
    “他见我带着孩子去看病，不但没有帮我儿子治病，反而对我说“你不是能降妖伏魔吗？我瞧你儿子肯定是遇到了哪路鬼神。你回去用你那符，给你儿子烧了兑水喝就行，我们这是医院，救不了你儿子”。”
    “我知道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只是没想到他不但嘴巴恶毒，心肠也如铁石一般。那时我听了他的话，便不断的哀求他，求他救救我儿子，只可惜，至始至终他都是冷眼相向。没有丝毫想要救我儿子的意思。”
    “唉！”张行突然叹了口气，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抱着儿子往镇上的医院赶去。”
    “十二里的路。”张行手中比了一个一和二。
    “我抱着儿子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我儿子便因为高烧的原因死在了路上，我至今还记得我儿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爸，我好难受”。”
    “爸，我好难受啊，哈哈哈哈哈。”张行突然大笑了起来，只是眼中的两行清泪却在不知不觉间从眼眶中滑落了出来。
    “后来孩子他妈听了孩子的噩耗，也是忧郁成疾。不到半年时间也离我而去。”
    “天下苍生？与我何干！为了这天下苍生，我爱的人都离我而去。空有一身降妖伏魔的本事又有何用？最终连自己的妻儿都救不了。”
    “唉！”这一声叹息是吴凡发出来的，虽然他没有经历过，但是他可以想象，自己最亲近的人离自己而去时那种悲伤。
    “师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请您节哀。”虽然吴凡刚刚获得了口才天赋，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小伙子，你懂吧？现在的人，不信这个，请恕我老头子不能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张行摆了摆手，再次站起身来准备收拾好东西离去。
    其实说句实话，以吴凡的情况，想要去学一个d级天赋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张行在对他说这些之前，他心里的想法是能学到最好，学不到也没关系这种想法的话。那么现在吴凡的心态就变了，他知道了张行没有后人。看张行的样子也不打算将自己的绝学传给别人。
    “我华夏文明的特色绝学，不能让它埋没于此。”这是吴凡心中的想法，至少他现在认为老头身怀的是某种可能是家族秘传，独一无二的本事。这种具有华夏特学的东西，吴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将它继承下来。
    “师傅，我吴凡诚心诚意拜你为师，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对我，只要您老人家不嫌弃，就请您收我为徒。”说话间的吴凡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这将军庙平常虽然清静，但是不代表就没人路过。这过往的行人突然见到一个年轻人对一个老头跪了下来几乎都驻足观望，有好事的也开始慢慢往吴凡这边围了过来。
    “小伙子，你这是何苦？”张行见到吴凡突然跪下，脸上带着一抹无奈。
    “师傅，如果您不嫌弃，就请收我为徒！”
    吴凡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周围的人似乎对这边的好奇心更大了一点。原本观望的也开始向这边走来。
    “哎！你若真想跟我学，就先起来。”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自己这边围过来，张行似乎不愿意被这些人指指点点。伸出一只空着的手想将吴凡给扶起来。
    吴凡听了张行的话心中也是一喜，在张行的扶持下也顺势就站了起立。
    “师傅！”起身后的吴凡开心的叫了一句。
    “你先别叫我师傅，跟我来！”张行摆了摆手，拉起吴凡就快步了离去。
    张行一直带着吴凡走到了一栋小区里边，最终在一个单人住的小房子外停了下来。
    “进来吧。”张行开门胡示意吴凡跟着自己进去。
    房间很简陋，也很小，没有装修过，进门的右边角落就是一张木床，靠里面的左边角落是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而桌子的旁边是一个神台。
    张行进屋后，第一时间点了三炷香祭在神台上，随后才转身对吴凡说道。
    “小伙子，坐吧。”
    吴凡在张行的示意下落座了下来，而张行也在神台下方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会。
    “入我天师门，有两个条件。第一是德行，第二是资质。德行的话有句俗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相处久了我才能知道。至于资质的话。”随着张行的转身，手中却是多出了一张黄色的符咒。
    “这是最简单的驱妖符。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来记住它的样子，包括每一个细节。一炷香后，如果你能靠记忆画出七成像就证明你还有一点资质。”
    “尼玛，这什么鬼？”吴凡结果张行手中的驱妖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鬼画符。根本就看不懂。
    “算了，不管了，先记下来再说！”看不懂归看不懂，死记硬背这是人人都会的东西，而吴凡在这方面的本事，现在估计比绝大多数人都厉害。
    在张行的眼里，此时的吴凡不时的盯着驱妖符看上几眼，随后又闭目一会。如此反复，五分钟后。
    “师傅，我记好了！”此时的吴凡突然睁开眼镜，嘴角也微微泛起了一丝弧度。
    “记好了？这么快？”听了吴凡的话张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怀疑。
    “是的，记好了，我要怎么画？”
    吴凡一边说一边将驱妖符递给张行。而张行在接过驱妖符后也将早就准备好的黄纸和毛笔递给了吴凡。
    “这个是朱砂，你用它画一个驱妖符我看看。”
    吴凡闻言便直接在黄纸上开始动笔。
    看着吴凡动笔，张行也在旁边观察。不过此时的张行并不看好吴凡的，因为他看到吴凡在画驱妖符的时候没有任何规律，完全就是东一笔，西一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拼凑。
    “这样能画出驱妖符，那就奇怪了。”张行心里如此想着。
    不过张行的怀疑只持续了三分钟，当吴凡将驱妖符的最后一笔勾勒完毕后张行的眼中已经布满了不可思议。
    “这。。这不可能。”看着吴凡画完的驱妖符。张行显得有点结巴。根本不用去对比。以他画了几十年符咒的水准，只是看了一眼就断定了吴凡手中的这张驱妖符和自己给他的那一张一模一样。
    “师傅，怎么样？”吴凡起身将手中的驱妖符递给张行。
    张行见状也没有接，眼中还是带着一抹不可置信，说道：“天才，真正的天才。你。。你算合格了。”
    吴凡闻言心里一喜，随后又见张行说道：“从明天开始，每晚10点来我这里，我传你符录本事。”
    “是，师傅。”
    “不过，只有三个月，三个月时间，你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三个月？以自己五分钟记一张符的速度来说，三个月时间，恐怕自己什么都学会了吧？”吴凡心里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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