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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仙师(第 1/4 页)

    日头西斜。

    崎岖的山路上。

    苏杰孤身一人，落魄地行走。

    他衣物破烂，沾满了土灰，像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死人；浑身湿透滴着水渍，湿腻头发随意披散，又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

    他正背着一只木盒，脚步踉跄，一浅一深地正朝寨里走去。木盒中正是那百两银子，逝者已逝，这银两还是留给还活着的人比较好。

    他打算将银子分给寨民家眷，挨家挨户都分一些，不能浪费了死者拿命换来的银两。

    他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面对寨中人的盘问。

    有时候，死亡是一种福气，活下来的人却要忍受更大的痛苦。

    他只顾埋头赶路，险些撞上前方来人。

    来人是个七八岁的小孩，比苏杰矮了一个头。小小个头却穿了套宽大红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小孩长得十分白净，丝毫不像寨中的顽童，眉心有颗红红的小痣，显得十分精致，却盖不住满脸的稚气。

    “慢着。”这小孩喊了一嗓子，暴露了他的小奶音，他叉着腰拦在苏杰面前，像极了西游记中的红孩儿。

    苏杰暗暗觉得好笑，这条山路十分僻静，只能连通庙下村寨，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出来过家家，学山大王拦路。

    他随口招呼道：“嘿，你是谁家的小屁孩。天都黑了还不赶快回家。”

    “你说谁是小屁孩！当心小爷取你狗命！”红孩儿厉声呵斥，手却悄悄伸手摸向腰间。

    这点小动作可瞒不过赌徒出生的苏杰。

    他注意到，红孩儿腰间挂了一只猩红色的小袋，上有精巧刺绣，不知是谁家女眷缝制的，还隐隐透露着一股香气，像极了李小双想送给自己的香囊。

    “你且告诉我你是谁家的，叔叔给你个礼物。”苏杰不以为然地笑笑。

    苏杰敏锐地发现，红孩儿紧紧抿起的嘴唇完全暴露出他的紧张与害怕，这让他想到了牌局上想偷鸡又不敢压重注的初学者。

    也不待红孩儿回答，他将背上木盒往地上一丢，正要打开木盒拿出银两。

    盒中银两震动，发出一声金属碰撞声，

    红孩儿突然一惊，仿佛知道苏杰的身份，面色大变：“原来是你！”

    话音未落，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狠狠往腿上一拍。一抬脚跨出三丈远，几个起落消失在西北方。

    这一通操作行云流水，仿佛练习了无数遍。

    苏杰两眼瞬间呆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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