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灸法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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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灸法简介(第 2/4 页)
按:支沟为手少阳三焦经之腧穴,五输中为“经”穴,经穴五行属火。胁为肝之分野,实则泻其子,肝子火也,故取支沟而泻之。阳陵泉为足少阳胆经之“合”穴,合穴五行属水。肝体阴而用阳,六五老人肝阴气自亏,阳气偏亢,肝阴亏者补之以水母,故阳陵泉行补法也。或问:“胁为肝之分野也,肝属厥阴,胁痛何不取肝经之穴,而独取少阳经穴欤?”答曰:“此里病治表也。”
针灸验录(4)
四、刺络救急二则
刺络者,即于穴位之浅表静脉点刺放血也。医者以三棱针,点刺或散刺之,令出适量血液,即收疗效。此法适于实证热证,如中暑、高热、小儿急惊风,火眼;头痛、咽喉肿痛、腰扭伤等多种疾病,均可刺之。其效立竿见影。现录两例,以证其效。
急惊风
邻人徐仁禄之幼女,年甫周岁,1969年3月8日,晨起即现发热咳嗽,精神不振,家人未予重视。延至上午,突高热神昏,面赤唇红,牙关紧咬,四肢厥冷而频频抽动。即遣人来家招余,适余方出诊邻村,追而返之。比及,已有罗姓老者为患儿“退煞”矣。徐妻楼儿坐于窗下,且哭且叫患儿。余静坐旁观。罗某手持雄鸡,掐冠出血以涂儿额,并拔鸡毛粘其上。又从缸中舀来凉水,指水比划,口念咒语.咒毕,令徐妻灌水儿口。候约片时,儿仍昏迷不醒,罗乃曰:“此儿煞气凶险,吾法力不够,须另请高明。”言罢欲去。余笑谓罗某曰:“老先生稍留片刻,看我法力如何。”遂出三棱针,点刺患儿右手十宣出血,患儿仍昏迷未醒,又刺左手十宣,方两刺,儿大啼而醒。仁禄夫妇见女苏醒,愁云顿开,面色始霁。余再用毫针速刺合谷,得气出针。温覆于床,须臾周身汗出,诸症即解。
按:小儿惊风实属儿科中之危重疾病。故《幼科释迷·惊风》云:“小儿之病,最重惟惊。”是以不可小觑惊风。十宣为经外奇穴,穴在十指头,去爪甲一分许,每指一穴,两手共十穴。十宣为急救要穴,功能醒神通脑,开表逐邪。故为急救昏迷、晕厥、中暑、高热、小儿惊厥等症的要穴。、
扭伤腰痛
陆家沟陆某之妻,年四十许,体健而任劳。1973年7月初,时近中午,彼一人在家炊饭,又忙于晒场,两头奔跑,不慎灶房失火。七月流火,天干物燥,火势迅速蔓延,窜上茅房。时家中已有收储玉米一大桶,当年粮食,甚是珍贵,遂奋不顾身,将储有六百余斤之木桶拖出房外,并抢出部分衣物。众人闻讯赶至,火焰已成燎原之势,顿时三间茅屋及家具衣物化为灰烬。而陆妇已卧地不起矣。其夫忙扶之欲起,陆妇大呼腰痛。
后三日,余出诊过其家,十余人正忙于为陆家重建茅屋,陆妇则跪地洗菜。
余讪而笑之曰:“陆嫂何罪之有,怎得罚跪洗菜!”
彼苦脸答曰;“抢火扭腰,痛不可稍弯也。”
余曰:“可欲速愈乎?”
答曰:“何处觅此神医?”
曰:“神医便在此。”
遂令人扶持站立,高卷裤脚,露出委中,消毒后以三棱针先右后左迅速点刺。瞬间血喷如射,湿地大片,初为紫黑淤血,渐次血色转红,乃用棉球按其针孔,令其血止,嘱其俯仰摇腰。陆妇试着摇动,喜曰:“腰不痛矣。”
遂不药而愈。
《四总穴》云:“腰背委中求”,是知委中为治疗腰痛之要穴。然此例腰痛,系用力扭伤所致,瘀血必阻于腰间,瘀血不去,疼痛不止。《灵枢·小针解》云:“菀陈则除之,去血脉也”。因而取委中放血,瘀血去,经气通,腰痛自然止矣。
灸验录(5)
五、针灸发汗二例,
邻人严某,年60余,1970年冬月,患头痛身痛,恶寒无汗,时见微热微咳。自购安乃近等西药,三服未病如故。次日招余诊,症状如昨。脉沉细而缓,舌苔薄白而润,诊为风寒感冒。疏荆防败毒散加减,两服仍未得汗,诸症无一稍减。晚饭后,其妻来询:“可有发汗止痛针药乎?”余曰:“我只中医,不懂西药。”曰:“他爹头身痛甚,今晚难熬啊。”余曰:“一试银针若何?”彼诺之。乃取针包随去其家。遂补其合谷,约十余分钟恶寒稍减,再泻复溜,得气后又强刺数分钟,严曰:“背部热矣。”与饮热米汤一碗,汗出如雨,诸症随之而解。
按:《玉龙歌》曰:“伤寒无汗泻复溜,汗多宜将合谷收。”《拦江赋》亦云:“无汗更将合谷补,复溜穴泻好施针。”余常以二穴配伍治外感恶寒无汗或壮热汗多。若发热汗多者,又当补复溜,泻合谷,反以行之,每收良效。至于二穴针刺先后次序,笔者以为无关紧要。
数日后有邻人文某者,年三十余。一日头痛甚剧,伴发热恶寒。见余以银针治愈严某之感冒。亦求以针刺治之。为针印堂,进针二分,沿皮透达山根,针感达于鼻尖。留针约三分钟头汗出,渐次胸背腰腹汗亦出,周身顿觉轻松。休息半日而愈。
冬季感冒,多因风寒束于外,故恶寒;阳气遏于内,故发热。风寒踞于头部,经气受阻,气血不畅,故见头痛。印堂虽为经外奇穴,实与督脉有内在联系,督脉能总督一身之阳经。取印堂,既是就近取穴,又有通畅诸阳经之功效,沿皮向山根进针者,随而针之也。《灵枢·小针解》曰:“迎而夺之者泻也;追而济之者补也。”随经而针,助其阳经之气也。阳气得以外伸,故能作汗而祛邪,愈其感冒也。
针灸验录(7)
七、暑温颈项剧痛
1965年初夏,族弟华禹家人相继病温。华禹起病头痛身痛,发热口渴,纳谷不进,舌苔黄厚。病数日不得稍减。一日上午口渴甚,房中无人,华禹扶床自起,欲寻水解渴,不意头重脚轻,跌于床下,昏不知人。二哥华顺,正房外翻晒柴草,闻得屋内跌仆之声,急进屋将其抱至床上,约十余分钟后华禹方苏。醒后即现自胸乳两侧,沿锁骨上行至颈项达两耳中,疼痛如针刺火燎,虽微风吹拂,抑衣物接触,其痛更剧,项强颈伸,不能稍动。嚎呼达三昼夜。先后拟清热解毒、通经止痛等剂,均未稍效。时余正师从杨景成先生,学习针灸,经络腧穴尚多了解。乃从经络闭阻考虑,查胸颈至耳一线,系足少阴经脉所过。凡疼痛剧烈者,实证也。足少阴实,当泻其井穴涌泉,遂用三棱针于涌泉点刺,放出黑血约杯许,数分钟后,病人呻呤渐止,继之鼾声如雷。自上午一觉睡至傍晚。醒后,胸颈耳中已不觉痛,颈部亦活动自如矣。
按:《灵枢》云:“足少阴之脉······其直者,从肾上贯肝膈,入肺中,循喉咙,夹舌本;其支者,从肺出络心,注胸中”(经脉篇)。其经别,“系舌本,复出于项”(经别篇)。其经筋“上至项,结于枕骨”(经筋篇)。可见足少阴之脉络,布于胸乳至颈项间。足少阴经络为病邪所阻,气血壅滞,不通则痛。在井荥经输合五输穴中,涌泉为足少阴之井穴,阴经之井属木。肾为水脏,肾经实,实则泻其子,故取足少阴之井木穴放血以泻之。邪随血泻,气血得以畅通。因而疼痛立止。
1968年,余在成都中医学院进修时,与吴棹仙教授(著有《子午流注说难》)比邻而居,晚餐后,常诣吴老家问难聆教。尝谈及此病之治疗经过。先生谓余曰:“涌泉不可轻易放血,若出血不止,可危及生命。”.后查文献,果有涌泉慎针灸之说。如:“涌泉刺深杀人。”(《千金翼方》)“涌泉不可伤,伤即令人百神俱散。”(《圣济总录》)“铜人针五分。勿令出血。”(《针灸聚英》)
自是,凡取涌泉之时,但用毫针轻刺浅刺,而不敢贸然放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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