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血色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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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 血色梦2(第 2/4 页)
舒格在心里安慰自己。
打电话对妈妈说要请同学在家中过生日时,舒格听到电话那边妈妈淡漠的声音说道:“可以,到时候我出去住两天,给你们留一个空间。”
看似为她着想,舒格心里清楚妈妈是不想见到她。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何以得到妈妈的厌恶,不明原由的她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这场莫名其妙的矛盾。
每当她跟妈妈谈心时,妈妈似乎故意回避她似的,不仅不听她说什么,连看也不愿意看了,她的一腔真心话,就那样扼杀在还未出口之前。
这次她同意在家里庆生,实则也想得到妈妈一点关注,即使是呵责她贪玩也好。
可妈妈的反应竟然是那样冷淡。
周末被她邀请到家的有班长、齐飞以及上次野炊时跟韩潇潇玩得比较好的五个女生,在韩潇潇的大力举荐下,院草自然也在邀请名单之列。
那次野炊回到学校,舒格听说兰兰和院草早已经确定男女关系,只是没有公开而已。
舒格担心韩潇潇不知道,又不知如何告诉她,这次邀请了院草,到时候他会不会将兰兰一起带过来?
直觉上,舒格一直感觉那个叫兰兰的女孩对她和韩潇潇的敌意都很大,这次生日聚会她可不想搞砸了。
韩潇潇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你不用邀请兰兰,她跟院草早分手了,我们这里没有人喜欢她。”
舒格惊讶于她知晓院草和兰兰的关系,更加震惊于她这么淡淡然地说出这番话。
有时候,舒格真的很羡慕自己这个好姐妹,仿佛天大的事情到了她那里都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或许,也只有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才配拥有最好的幸福吧。
韩潇潇又叮嘱她道:“兰兰她那人不知道有什么毛病,老是看你不顺眼,因为院草的关系,她看我也一直不顺眼。
其实她也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你见着她不用理她就是了。”
舒格见她说的极其认真,这样正经又有逻辑的话想来也是她想过一阵子才说给她听的,心里感动的同时,舒格同样认真地答应了她。
她本就是不惹事也不怕事的人。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舒格又做梦了。
那个满屏都是血的梦境。
注定这又是一夜的无眠,一夜的恐慌。
她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无人可倾诉,无人可安慰。
她一个人,睁着眼睛望着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暗。
许是做惯了这种梦,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哭泣泣地醒来,平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学得最成功的一件事。
习惯,有时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手机突然响起来的那一刻,舒格吓了一跳,待确定是自己的手机屏幕在亮,她才颤巍巍地伸手去拿手机。
手指划过接听键的瞬间,她的脑海里闪现过无数恐怖片,午夜凶铃,电锯惊魂,密室逃亡……这个半夜打来的诡异电话,让她在梦境后平复下来的心绪又一次颤抖到顶峰。
“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舒格吃了一惊,一刹那又惊又喜,并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齐飞,怎么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
齐飞笑着反问。
这一声笑,仿若天籁之音。
舒格也跟着笑了。
“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这个点打来的电话,她只能归结为有急事。
尽管她实在想不出自己和齐飞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急事而言。
“也没有什么急事。”
“哦,你也睡不着吗?”
她尽量找话题,生怕对方会突然挂了电话。
“对啊,睡不着,听你说话的声音,也不像睡着了的样子,又做噩梦了?”
舒格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做噩梦了?”
“那天晚上你自己说的啊。”
齐飞随口说谎,也不打草稿。
“哦。”
原来,那晚的事情真并不是她的幻觉。
可是,她怎么想不起来自己曾跟齐飞说过自己做噩梦的事?
这件事,连韩潇潇她也没说过,舒格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齐飞又道:“我还以为你是挺勇敢的人,没想到竟然这么懦弱,竟然想着去寻死。”
语气不知轻重地有些鄙视的意味。
提到那晚的事,舒格脑海里想起来又缠上自己的梦,忽然就有些崩溃,不管不顾地冲着手机那边的人叫道:“你明白什么,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每晚做同一个噩梦的感觉吗?
你知道夜夜被噩梦缠绕的滋味吗?
你知道醒来后能清醒地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梦的恐惧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
舒格忍着不掉眼泪,死命地憋住嘴,连哽咽声也不愿意让对方听见。
那边突然安静下来了。
舒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黑暗中屏幕中唯一发出的光上显示着‘通话中’三个字,齐飞并没有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发飙而挂了电话,也没立即安慰她。
黑夜中,舒格只觉一秒钟都是那么漫长,过了很久很久之后那边传来齐飞略带叹息的三个字:
“我知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
舒格听到他的声音笑了一下,却还是任性地轻哼一声,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坏脾气。
“我知道。”
齐飞又重复了一遍,“所以我让你这一个星期都睡了安稳觉。”
齐飞吐出的话让她震惊不已,她呆在原地,忽然觉得刚才让自己产生了依赖感觉的齐飞有些可怕,“你说……说什么?”
“你不是今晚才开始又做了噩梦吗?”
电话那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舒格汗毛竖起,仿佛自己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一举一动都被被人看在眼里。
全身的血液几乎凝结成冰,她几乎是颤抖着打开窗前台灯,又下床打开卧室大灯,连鞋子都忘记了穿。
“你不用找,我没在你身上安监控。”
齐飞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在哪儿?”
舒格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警惕。
“听你的语气,好像以为我在你家里。”
舒格想挂断通话,可手指像魔怔了一般停在屏幕上半晌也按不下去。
听她不答话,齐飞方正经道:“不逗你了,放心吧,我不是坏人。”
舒格噤了声。
“你不相信?”
齐飞好笑地问道。
过了一会儿,舒格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问出心底最关心的问题:“是你,你让我做的噩梦?”
“你小说看多了吧。”
齐飞只觉好笑。
“那为什么……”为什么她感觉今晚的齐飞那样奇怪,与她认识的那个齐飞大不相同,齐飞跟她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对待普通朋友,而是一个……恋人般的亲昵。
恋人?
这个词让舒格迷惑起来。
“不为什么,明天到你家里我会跟你细说。”
齐飞道,“给你打电话是怕你夜里做噩梦会害怕,现在看来我不仅没有成功,还加深了你的恐惧。”
这样的场景,好熟悉,是在哪里发生过吗?
今晚的一切,都好像在某个曾经的夜晚发生过。
“你到底是谁?”
舒格质问道。
“先不要管我是谁,我想你现在肯定也不想睡觉了,所以这里有一件能打发时间的事情要你做。”
舒格狐疑地问道:“什么事?”
“你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对我那么防备,我不会让你做坏事。”
舒格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但想到他也看不到自己的神情,便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没要你非做不可,这全看你自己的决定。”
齐飞说的气定神闲,舒格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他说这句话的神情。
舒格已经不想再跟他打哑谜了,“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
“现在你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你可以到他们的卧室转转,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为什么要去他们的卧室?”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做噩梦吗?”
“可是这关我爸爸妈妈什么事?”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现在拒绝回答。
就这样,你到他们的卧室里转转,有什么不明白的,明天我会一一为你解答。”
“为……”
‘什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
舒格盯着手机屏幕,一阵莫名其妙,想将齐飞的话抛在脑后,可腿脚又鬼使神差地往卧室外走去,直至走到爸妈的卧室门口。
是的,齐飞的话让她心动了。
她想知道自己一直做噩梦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虽然她一直极力说服自己不要相信齐飞的话,可内心总有那么一个角落在催使着她接受齐飞的说辞。
爸爸妈妈,有什么秘密瞒着她吗?
手一用力,卧室的门被打开,舒格轻车熟路地在墙上摸索一阵,找到开关。
“啪”的一声,卧室的灯亮了,屋内熟悉的一切都呈现在眼前。
爸爸妈妈的卧室,是她儿时最喜欢待的地方,只要打雷了,她都会抱着布娃娃跑到爸爸妈妈的床上,只要身边有爸爸妈妈在,再吓人的打雷天她都不再害怕了。
然而,病好之后的她在一次次的独处中习惯了打雷声,也渐渐不再惧怕黑暗。
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只知道,自己宁愿永远也没那么勇敢,永远都需要爸妈的保护。
勇敢,有时意味着可悲。
抬起脚,舒格跨进那间许久没再进去的房间。
按照齐飞所说,她开始搜寻这间卧室,床头柜里的各个抽屉,小书桌,妈妈的大包小包,爸爸珍藏的小玩意儿……甚至连衣柜她都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想了想,她又将目光放在那张大床上。
被子整洁地叠在床头,被单上几乎没有一丝褶皱。
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整洁。
舒格将整洁的被单掀开,露出一层原木色床垫,载将床垫掀开一角。
她像侦探小说里面的探案警官一样左瞧瞧右敲敲,并附耳上去,仔细辨别声响,企图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结果告诉她,要么她不是个好的探案者,要么是犯罪者的犯罪手法太过高明,亦或者,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可疑地方,一切都是齐飞的恶作剧。
今晚的齐飞甚是奇怪,能恶作剧一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正这样想着,舒格的视线突然落到枕头边的相册上。
这本相册的封面,她并不陌生,是她从小到大的相片集,妈妈特地为了记录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而做成的相册。
她心里一动,打开相册,一页一页翻着。
从她出生到上大学之前的照片,每一张,都被妈妈精心地保存。
舒格看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咯咯’地笑出了声,那皱巴巴,极其丑陋的婴孩竟然是她?
她不禁笑了。
每个人的小时候,都是长得这样丑吗?
一岁、两岁……
翻到两岁那篇系列的照片时,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其中一张闭着眼睛睡觉的小孩的左耳朵下,有一个胎记,朱红色的,不大,却很惹眼。
舒格伸手将那个有胎记的地方,手下用了力气,红色却没有消失。
不是沾上去的,那真真实实地是一个胎记。
舒格不由得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根处,那里自记事起,就一直洁净无瑕,没有任何胎记。
那么,这个带着胎记的孩子是谁?
她是独生女,并没有兄弟姐妹,这个孩子又是谁?
舒格一瞬间陷入沉默中,她又翻了两张,两岁系列的这些照片中,除了刚刚带胎记的那张,还有两张带着胎记,一张是笑着的情景,一张是哭的情景。
那个孩子的模样跟她相差不多,不仔细看也不会觉得是两个人。
可能是因为这份相册里面的人都是她,所以,她很本能地就找到了不是她的那三张照片。
带着满腹疑问和心事,舒格再无法往下翻看一张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一直到天明时分。
一大早韩潇潇就打来电话祝她生日快乐,并表示她会一一去接大家,然后一起来到舒格的府上,所以,舒格这个主人公只要好好在家等着他们的到来就行。
舒格对兴致勃勃的好姐妹道:“潇潇,你请他们到‘清河饭店’吃饭吧,菜你们随便点,吃完了去唱吧里好好唱一番,我请客。”
韩潇潇听出了端倪,“怎么,今天你不打算见我们了?”
“嗯,我这边还有点事。”
心里有疑问没有消除,舒格实在没有心情去庆祝自己所谓的生日。
以韩潇潇跟她的关系,让韩潇潇去接待那些朋友们再好不过。
“严重吗?”
韩潇潇担心起来,“用不用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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