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 血色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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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 血色梦2
4
舒太太走进蛋糕店,下周就是女儿的生日,她准备亲自挑选一个蛋糕,到时候做好寄到学校去。
她记得,舒格最喜欢吃草莓水果蛋糕,上面放越多的草莓越好。
挑好后,她到前台付账,正掏出钱包,却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请帮我把这个包起来,谢谢。”
这个声音,是,是……
舒太太不敢转过头,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可这个声音又是那样像,别人是万万不会有这样清冷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淡然。
“季太太,真巧,是你呀。”
那清冷的声音对自己说道,似含笑,又似含着泪。
舒太太一个战栗,手一抖,钱包一下子‘啪啦’一声掉在地上。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售货员小姐不明所以,但常年的职业素养让她适时地帮舒太太解了围,只听她叫了声,“舒太太,您都挑好了吗?”
“舒太太……”那清冷的声音喃喃自语一番,似恍然大悟般笑道,“时间太久,我倒是忘了,抱歉,舒太太。”
清冷的声音兀自蹲下,将舒太太的钱包捡起,后盈盈站了起来,打量了一番上面的特制图案,才伸手将钱包递给她,轻笑道:“舒太太,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顾,顾老板。”
舒太太接过钱包,手不自觉地握紧,将钱包扭变了形状,她看着眼前没有任何变化的女孩,惴惴地有些局促不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表情。
“舒太太若是不介意的话,就一起走走吧。”
顾言好似没注意到她的局促不安,拎着刚买好的小蛋糕,没等她的回答,就抬步走出蛋糕店。
舒太太不由自主地跟着出去,连付钱都忘记了,也自然忘记刚才为女儿精心挑选的水果蛋糕。
顾言放慢脚步,似乎在刻意等着舒太太。
待两人并排走时,顾言才问道:“你也来买蛋糕,是谁要过生日了吗?”
“嗯,是……我的女儿。”
舒太太知道自己无法在顾言面前说谎,即使说了,也是瞒不过她的。
“女儿……”
“对,她叫舒格。”
“哦,我差点又忘了,你现在只有一个女儿了。”
闻言,舒太太似乎想起来什么事,脸色大变,却也不好表示什么。
心里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她便试图将话题转到顾言身上,便问道:“顾老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应该在摄影馆吗?
那里,可是距离这边隔了几个城市呀。
“哦,我来这边旅游,顺便给小乌买点儿吃的。
你不知道,小乌很贪吃,听我不给它买蛋糕,就赖在蛋糕店门口赖着不走了,好像我在虐待它似的,所以不得不买一个了。”
顾言淡淡回道。
舒太太这时才注意到顾言脚边的雪狐,雪狐也刚好抬头,正摇着尾巴望她,那圆圆的发亮的眼睛让她一阵心悸。
舒太太赶紧别过脸,半晌才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
“舒格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既然碰巧在这里遇见了,我也好准备一份礼物。”
“不用了!”
舒太太脱口而出,可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一向聪明的她倒不知该如何去圆自己这句话,只得暗暗盼着顾言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顾言转过脸,诧异地看着她,脚步也随之停下。
很快,顾言便笑了,“是我逾越了,舒太太和舒先生必为舒格准备了不少好礼,多我一个也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既然是这样,就请舒太太将我的祝福带给舒格姑娘。”
“好,好……”除了‘好’,舒太太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顾言继续走着,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打扰了心情,“舒太太,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问了,她终是开始问了。
这些年,她过得好吗?
“好。”
至少在刚开始的那几年,一切都还是好的不是吗?
顾言道:“那就好,看来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回报,还是恭喜你了。”
迟疑着,舒太太支支吾吾地开口道:“顾老板,我,我想请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
“当年献心脏给舒格的,是不是她?”
舒太太问得莫名其妙,顾言却是听明白了,“是。”
舒太太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她泪眼婆娑,哽咽着溃不成声,“她,她走之前,可有说什么?”
“这些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人都已经死了,再追究遗言又有什么意义,遗言不过是给活着的人以安慰。
对死人,却只是多了份牵挂而已。
“她那些年,过得可还好。”
“不好。”
“……?”
“夜夜噩梦缠身,有什么过得好可言?”
舒太太震惊,“噩梦,怎么会做噩梦?”
“难道你真的不知?”
顾言忽地停下,静静地望着她,眸子沉静,里面却有锐气逼出,让舒太太怔怔地后退两步。
直到靠在一只路灯上,才支住她不稳的身子。
良久,顾言轻轻吐出一口气,“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去多想。
你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也算是一件好事。
想来她也不会介意什么,毕竟,舒格现在是在替她活着。”
舒太太怔怔的出了神,也不知道听进去她的话了没有,只见她神色木然,仿佛陷在某个回忆里——
婴儿的啼哭声,男人的打骂声,还有破碎东西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人烦躁,也让人心颤。
“臭婆娘,你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出去勾引男人,我现在划破你的脸,看你怎么再去勾引别的男人。”
一声恶狠狠的咒骂过去,尖利的水果刀划破她的脸,从眼角一直划到嘴边,她的整张脸都被血洗了一遍。
血印在她的白色睡衣上,也溅到她抱起的止不住哭泣的婴儿身上。
“孩子,不怕,不怕,妈妈会保护你。”
她忍着疼痛,轻声哄着孩子,孩子啼哭不止,让她不知所措。
醉醺醺的男人哈哈笑着,一把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也不看母女俩一眼,边喝边往门外走去。
夏日的夜晚闷热,他需要去河里好好冲个凉水澡。
抱着孩子的母亲见状想要阻止男人出去,却被他大力推开,“死婆娘,你想热死我呀?”
“不,你先帮着看看孩子,我怕孩子一个人会有危险,我出去看医生,马上就回来。”
“看医生?”
男人瞪大了眼睛,啪啪两巴掌打在女人被划破的脸上,鲜血四溅,混着流下的汗水,女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钻心的刺疼,她不敢捂脸,怕会更加疼。
男人作势又要打孩子,孩子被她护在怀中,她眼里早已没有了泪水,凄声叫道:“你还是人吗?
这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亲生女儿又怎么样,能给我换酒喝吗?
不能,她跟你一样,一样是赔钱货!”
男人嘴里说着难以入耳的话,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一阵恶臭的饱嗝从他嘴里打出来。
女人沉默一阵,忽然冷笑一声,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好,你想喝酒是吗?
我给你酒,让你尽情地喝,一次性喝个够。”
说着她走到墙角,在泥地上扒拉两下,里面就竟然是一个小地窖,虽是地窖,却伸手就能触到地,地窖里只有两瓶酒。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出那两瓶用绳子拴在一起的酒。
“臭婆娘,我就知道你存了私房钱,没想到竟然还存了好酒?
这么久了才拿给我!”
男人一眼认出了那是好酒,大力夺过,美美地喝了两口,嘴上还是没留下什么好话,“聪明的话,就把你藏的酒都拿出来,等我回来喝,不然被我发现了,就要你好看。”
“小心,别喝死了。”
女人异常冷静,满脸是血的她看起来格外恐怖,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憎恨。
男人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咯咯一笑,又喝了口酒:“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你就能肆无忌惮地勾引别的男人了?
放心,如果我喝死了,那我就变成鬼,天天缠着你,让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或者,还会缠着你的女儿。”
“好了,我要去河里洗个澡,回来再收拾你。”
男人落下一句话,踉踉跄跄又大步流星地往东边的河里走去。
婴儿依旧在啼哭,女人却是半点也不哄了,只盯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
见舒太太似在自言自语说着什么,顾言也不去听,只轻叹口气,独自领着雪狐离开。
回到住处,顾言将蛋糕放在雪狐的食盒里,然后,看着它吃食。
“小乌,舒太太她有些怕我。
她应该是没想到会遇见我,我也没想到会遇见她,应该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这人呐,还真的不能做错事,不然,一辈子也忘不了。
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见到我就想起了那件事,即使我不去提它,她也会主动想起来。
她应该是最不愿意见到我的吧,谁愿意去面对一个丑恶的自己呢,唉……不去面对就不存在了吗?
真是可笑啊。”
小乌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说了你也不懂,快吃吧。”
顾言笑着揉揉它的脑袋。
那日,舒太太一脸是血的来到摄影馆。
任她再怎么镇定,看到舒太太满脸的血迹还是不免惊着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是舒太太,是季太太,相信那时的她更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简一宁。
她帮简一宁清理干净脸上的血迹之后,发现也没那么吓人,只不过血流的太多,显得很恐怖而已。
她又给简一宁一瓶药膏,对伤口愈合和祛除疤痕很有效。
简一宁说,她暂时不想回家,麻烦她帮她把孩子抱出来。
顾言看她累极了,也没多想。
待她把孩子抱到摄影馆后,却发现,简一宁早已没了踪迹。
等了几天,简一宁还是没有回来,好似她从来没有在这世间存在过。
后来,顾言听说孩子的爸爸死了,是酗酒过度,溺水而亡。
顾言没有抱孩子去见她去世的父亲,消失几天的简一宁却出现在了丈夫的葬礼上,哭得梨花带雨。
顾言在摄影馆等着,没有等来简一宁,只等来了简一宁的一封信。
信上说她想重新开始自己生活,不想面对过去,女儿无疑是她过去的见证,看到女儿,那些噩梦就会一一展现在她面前,她不想再经受折磨了,只想远离这个地方,一切都重新开始。
就这样,被顾言抱回来的婴孩成了孤女。
顾言没有育儿经验,便将她寄养在一户人家,准备等她长到四岁再接回来。
女孩四岁时候,那户人家却不舍得放开孩子了。
于是,便一直养着,这也是顾言愿意看到的。
那女孩随着那对夫妇的姓,被取名为赵落霞。
赵落霞或许生来就是命苦,八岁那年,她的一对养父母跟她一起出去游玩,路上遭遇车祸,那对夫妻为了护着她双双身亡,只剩她一人存活下来。
她再次成为了孤儿。
在赵落霞的记忆中,那对护着她而去世的夫妻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亲生父母死了,她也被送进了孤儿院。
顾言记得,赵落霞也喜欢吃草莓,刚才见舒太太挑的蛋糕也是草莓味的,她们姐妹两个的爱好竟是那样的相同。
5
因为那晚不知是梦还是真实的事,让舒格面对齐飞时总有些尴尬。
她记得自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在帐篷里,身上衣服都是干的,跟她睡觉之前一模一样。
好似跟齐飞的那段插曲只是她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又是那样真实。
齐飞见到她没什么异样,倒显得她的尴尬有些突兀了,于是,她也就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而让她高兴的是,野炊回来后,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没再做噩梦,睡了整整一周的安稳觉。
这样惊喜的状况,让她只想在床上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韩潇潇见舒格自野炊回来后精神头好了很多,只标功说当初让她走出去跟大家在一起是正确的选择,舒格只好对这个好友千恩万谢,再赔上一周的坚果,才终于让韩潇潇的嘴消停下来。
很快,又要到了周末。
下周是她的生日,韩潇潇提议要好好庆祝一番,还说舒格一定要把班里同学都请到她家里去庆祝才好,不全请,只请几个好朋友也行,比如上次野炊的一行人。
去家里庆祝?
舒格犹豫了,那样的家,连她自己都不想回去的家,能让她的朋友们见到吗?
可韩潇潇软磨硬泡,让她不得不松口同意。
就算爸妈到时候都不在家,她们一群年轻人或许会玩得更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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